她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走进屋子里以后,闻颂就开始问她手头有多少钱。
闻央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年你真是赚钱赚得心安理得,”闻颂听到以后露出贪婪的笑,“你不会忏悔吗?你最爱的闻佳还躺在地下等你交钱给她买货。”
闻央决定争家产以后就不常在家里住了,闻颂和闻佳一个赌一个毒,她猜他们在那几年里共同话题应该很多,闻颂也知道在五个兄弟姐妹里她最在乎的就是闻佳。
闻佳自裁,是伴随闻央一生的旧伤疤。
“我没有想到她会死,我很后悔,很后悔…”闻央开始痛苦,”如果我给她钱,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还有我!要不是你把我送进监狱,我早就当上族长了。”
闻颂银绿色的眼里露出癫狂。
无论西青的宗教信仰崩塌到何种程度,部分保守的牧民信徒还是希望有一个族长存在于世,闻颂是家族长子,瞳色和爷爷爸爸一模一样,就算他染上赌博的恶习,许多亲戚也想扶持他当傀儡,延续家族声望。
一切被闻央毁了。
有着琥珀色瞳孔的闻央一直是家里的异类,她眼睛的颜色和别人不一样,没少被怀疑过血统,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学到,这叫隐形遗传基因。
她十八岁突击补习生物课顾砚礼教她的。
“我当上族长还可以在家里给你留一个位置,现在你看看,我们一家子都被你毁了!”
闻颂不停地骂她,将这些年的遭遇全赖在她身上。
闻央还沉浸在失去闻佳的阴影里:“闻佳去戒毒所以前有给你留话吗?”
“她想活,”闻颂的声音像恶魔一样,“但是因为你,她死了。”
闻佳想活。
一滴泪划过闻央的脸颊,她不停自责忏悔,极度想要做出补偿。
闻颂开出条件:“下个月,新加坡有一场网络赌局,你给我五百万美金上桌。”
话音刚落,一把尖刀刺穿他的手心。
“五百万?当族长?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过了七年你还是这么蠢,我把你送进监狱都轻了。”
闻央报仇从来不考虑后果,她放大自己的痛苦软弱,闻颂便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不受待见的小透明闻叁。
趁他得意忘形之际,她利落抢过刀柄,把他的手钉在墙面。
闻颂痛得龇牙咧嘴,再看闻央的眼睛,丝毫没有泪水流淌的痕迹。
闻央成功骗过闻颂,未料别墅外面还有闻颂的同伙,她出逃的计划最终失败,闻颂对她的态度更差。
“我手伤上不了赌桌,你替我上。”
她被带到特制加密的电脑前,要求先转账一笔小钱到特定银行账户。
闻央不得不照做,她打开工作室的其中一个账户,在转账备注里写下一串字符。
“什么意思?”
闻颂朝她的脖子上割了一刀。
“我的银行账户经常因为转账被冻结,不写备注账户就被锁掉了,你也拿不到钱。”
闻央解释。
实际上她知道闻颂没文化,根本看不懂西青语拼音英语掺杂的信息。
她希望工作室的草台班子争气一点,或者银行发现异常,帮她报个警什么的。
闻央提交完转账,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在流血。
她今年真是倒霉透顶,闻颂绑架她的办法一点都上不了台面还漏洞百出,可她就是中招了。
时隔多年,她好像有点理解顾砚礼当初为什么讨厌她。
顾砚礼再瞧不起她拙劣的把戏,至少也不会拿刀架在她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