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轻染和那两位大夫一起为将士们诊治。
“这是傅大将军配的解毒药方。”一大夫拿给陆轻染看。
陆轻染结合将士所中的毒,再看这药方,道:“按着这药方服药应该是能解毒的。”
“是,本应该可以,但却毫无效果。”
陆轻染沉吟片刻,道:“因为将士们一直在反反复复中毒。”
“对,就是这个原因。而且这毒能累积,一次中毒可能没什么,第二次就会严重一些,第三次更重,第四次第五次可能就会要命了。”
如此,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毒源。
忙了一下午,等陆轻染从营帐出来,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裴九思还没回来,她打算等等他。
正这时候,陆轻染闻到了一股气味儿,同时眼睛一亮。她忙循着那气味去找,很快来到一火堆前,有将士正往火堆里扔木头。
“别扔了!”她忙制止,“快将火扑灭!”
那将士不明所以,没有动。
“快啊,这火里有毒!”
这时裴九思正好回来,听到她的话,忙命那将士照办。
很快火堆就被扑灭了,但日头落山了,其他地方的火堆也烧了起来。陆轻染一个一个去看,有的有毒,有的没有毒。
等将有毒的火都扑灭后,陆轻染和裴九思来到堆木柴的地方。
这里堆了好几垛,其中有两垛别撒了毒粉。
“撒了毒粉的木头在燃烧时,便将毒气混入了空气中,闻到的将士便会中毒。”
陆轻染拿起一根,仔细挂了上面一些粉末给裴九思看,“诺,这既是毒粉。”
“可既然会飘散到空气中,那所有人都会中毒才是。”
陆轻染点头,“如你所说,其实在这个军营的将士都中毒了,只是有人中毒浅,还没有症状罢了。”
自救
找到了毒源,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傅十一的药方可以解毒,但因为围城,有一些药材短缺,陆轻染和两个大夫核对了一番,将一些紧缺的药材替换了。
一直忙到深夜,陆轻染才从军帐出来,而裴九思也正好处理军中事务。
二人从军营出来,街道上到处都是百姓,他们或靠坐着墙根,或躺在街角,大多都是一家几口在一起。
“娘,我饿。”一个小姑娘饿得直哭。
“乖乖,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妇人将女儿抱在怀里摇着,试图哄睡她。
“我饿得都睡不着,更何况孩子。”一旁的老妪道。
“娘,咱不也没办法么。”妇人一脸无奈。
陆轻染往东头看了一眼,那边的粥棚还支着锅,冒着热气,只是排队的人太多,一眼望不到头。
“你们怎么不去领粥饭?”陆轻染问。
“哎,领过了。”老妪捂着自己的肚子,“清汤寡水的,不抗饿。”
“是呀,而且排队的人太多了,我们饿得站都站不住,哪有力气去排队。”妇人也道。
“外面那些当兵的赶我们做什么?我们安安分分的种地,犯了啥罪?他们还烧我们的房子,他们是强盗吗?”一个少年在几步远的地方气呼呼的喊道。
“他们说我们是暴民。”
“暴民?我阿奶老的牙都掉了,她是暴民?我小侄女还在吃奶呢,她是暴民?”
“那些官兵们说我们是就是,谁能跟他们讲清道理。”
百姓们情绪激动,可也没办法。
“只盼望威州的守军别把我们交出去,不然我们就真要脑袋搬家了。”
陆轻染偷偷往妇人怀里塞了两个馒头,那是白日在军营的时候,她分得的午饭,她没有吃但又怕浪费掉所以就揣袖袋里了。
妇人满脸感激,但不敢出声说谢谢怕其他人跟她抢。
陆轻染和裴九思离开这里,往粥棚走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一锅粥刚熬好。裴九思拿起大勺子在锅里搅了搅,根本看不到几个米粒,而且除了这汤也没有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