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这是什么情况?”
在走廊上晃悠的巡查监考主任终于发现了厕所里的不同寻常。王老师一时不知该如何遮掩过去,盛自端被打得说不出话,只有凌屿低哑地回话说:“忘带手纸,想问他借,他不给。”
“……”
拙劣的借口骗小孩都不够。
盛自端急喘着去扯凌屿的裤脚,用凶狠的视线死死盯着王老师,希望能直接为他出头,把凌屿赶出考场。毕竟,他家可给了王老师不少的‘看顾’辛苦费呢!
可王老师显然心理素质不是很好,面对着主任的凝视,他侧脸的汗成滴淌了下来,不得已用手背擦掉,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主任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猫腻。
他目光在一大两中逡巡,片刻,说:“你回去,这两个孩子,跟我去三楼大教室,我亲自监考。”
====
清脆的铃音回响在教学楼间。
校门口挤满了接送考生的私家车,徐向楠的妈妈站在远处的树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仍显单薄。
“妈。”
徐向楠低着头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保温饭盒,两根手指摩挲着饭盒外裹着的毛线小兜篓,二指越蹭越快,都要擦出火星来。
“怎么了?没考好吗?不要紧,尽力就行。”
徐妈妈轻抚女儿的狗啃似的短发,微微叹息。为了省钱省时间,她每次都自己拿着剪子囫囵一顿乱剪,在最爱美的年纪,放弃了打扮。
“啊,不是。题很简单,好做。就是”
徐向楠挽短发过耳,余光却不断地往三层的大教室瞟。凌屿和盛自端的事,在考生中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起关于‘没带手纸引发的血案’。
徐向楠可没心情跟他们一样看笑话,毕竟她很清楚,凌屿是替她挡了一起无妄之灾。
现在形势未明,这让她怎么安心回去吃饭?
念及此,徐向楠把饭盒重新递回母亲的手里,说还有点事要做,便背着书包急匆匆地返回了教学楼。
今天是周六,没有日常授课,再加上考试刚清场,整个大楼变得空旷。徐向楠踮着脚尖走路,尽量不发出声音,就在她马上接近三楼中央的大教室时,忽然,隔壁办公室的门开了!
她做贼心虚似的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要躲开,一只手从一旁伸了出来,把她直接拽进了厕所里。
“你哪位啊?拽我干什么??”
徐向楠被戴墨镜的高大男生半控制在怀里,整个人脑袋上挂着大写加粗的问号。
“过来上个厕所。路见不平帮你一下。”
“呵呵。我信了。你再不放手我咬了哈。”
“别咬别咬,哎哎哎,嘶我靠”
熟悉的轻叹,让徐向楠忽然记起了考场上那句异口同声的粗话,狐疑地问:“你也是为了他来的?”
“这世道可真不安全。看个热闹都会被咬。”
墨镜男生委屈地说,墨镜都要滑掉鼻梁,就在二人说话间,厕所门口隐隐出现了脚步声。
二人对视一眼,极为默契地躲进了格子间里。
“我突然想起个事儿。”墨镜男在徐向楠耳侧悄然低语,“你好像是女生,这里好像是男厕所。”
“谢谢你的‘好像’。能被正确看出性别,我可真该荣幸。”
徐向楠没空翻白眼。
外面传来的脚步很轻盈,但是貌似有些犹豫。他先是洗了个手,然后在洗手池前转了两三圈,又洗了个手,又转了两三圈,最后停在水龙头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声音有点熟悉,两个躲在格子间里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悄悄地将门推开了一道缝。
果然是那个英雄。
“喂,喂!”
徐向楠压低了嗓子喊他,可那人双手撑着洗手台,脊背绷紧,头低低地垂着,似乎没有留意二人的存在。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重又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喂,你没事吧”
凌屿猛地抬头,眼眸凌厉,徐向楠吓得赶紧后退,被身后男生稳稳地扶住。
“呦,少爷,别误伤啊。”
“啊,是你们。”
凌屿小幅度收了拳,徐向楠眼尖地留意到凌屿的右手手腕在颤,手背有几道红色划痕,没来得及包扎,已经自然结痂了。
“被盛自端打的?要不要去医院?”
入学考试(3)
徐向楠取出自带的创口贴,给凌屿贴在了手背上。
墨镜男生则留意到了凌屿的焦躁和不安,搭了个手臂在他肩上,问:“怎么了?这么焦虑?刚才什么情况?”
“这还用问?他们被单独监考,盛自端没办法作弊。那蠢货要是能独立写完一道大题,我倒立喝豆汁儿。”徐向楠毫不吝啬地轻嘲,又关切一问,“他肯定是考不上了,你怎么也这个表情?是没考好么?”
“没把握。”
凌屿虽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