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评估的意味。
“所以,“他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是剧本的哪一段,让秦小姐如此困惑,非得要深夜亲自跑来我的房间……找我对戏?“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玩味,仿佛在看一场蹩脚的独角戏。他微微倾身,目光如炬,在她身上逡巡。
“还是说……“他顿了顿,语调变得更加低沉,充满了强烈的暗示意味,“苏小姐觉得,比起剧本上的那些文字……我们之间,有比‘研讨剧本’更……重要、也更‘深入’的‘戏份’,需要立刻‘排练’一下?“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那张看起来就无比柔软舒适的巨大沙发,又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通往卧室的方向,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
“坐吧,秦小姐。“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张沙发,“还是……你觉得站着,更能展现你的‘诚意’,更方便……我们‘入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不轻不重地敲打在秦意臻紧绷的神经上。他根本不屑于去戳破她那可笑的借口,而是直接将选择权抛给了她——是继续扮演那个拿着剧本的、虚伪的‘上进女演员’,还是……立刻撕下这层伪装,直接进入她此行真正的“角色“?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稀薄,压力如同实质般向她挤压过来。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裹在风衣里的身体因为羞耻和恐惧,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的‘小说’——那本被江冽选中的《潜规则下的玫瑰》里,苏蔓此刻会怎么做?
秦意臻的脑海中闪过书中的情节:苏蔓在影帝的逼视下,假装不经意地弯腰捡起‘掉落’的剧本,或是整理被‘弄乱’的衣领,巧妙地、引诱般地,让对方瞥见她精心准备的、藏在衣服下的‘诚意’……
即使内心充满了巨大的抗拒和恶心,但她知道,按照江冽的‘剧本’走下去,是她此刻唯一的选择。反抗,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刻意讨好和几分‘羞涩’的笑容,试图模仿小说里苏蔓那故作矜持又暗藏心机的模样。
“江老师……您误会了,我真的是……来请教剧本的。“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就是……就是那场,女叁和男主角在办公室的对手戏,我总觉得……把握不好那个情绪。“
她一边说着,一边假装要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江冽,身体随之微微前倾。就在这个动作中,她刻意地、装作不经意地,让原本系得整齐的风衣腰带松开了一些,领口也随之敞开了一道缝隙。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这足以让对面的人瞥见那米色风衣下,与她苍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那片大胆的黑色蕾丝边缘,以及蕾丝勾勒出的、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
她甚至能感觉到风衣下,裸露的肌肤因为这短暂的暴露和内心的羞耻而升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做完这个动作,她立刻又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地重新拢紧了风衣,低下头,耳根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仿佛真的是因为害羞和紧张。
“就……就是这里……“她胡乱地翻着那个文件夹,指着一片空白的地方,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女主角的内心应该很复杂,既有对权力的恐惧,又有一丝……不甘和……和……“
她编不下去了。她的表演拙劣而僵硬,连她自己都觉得破绽百出。
江冽一直靠在吧台边,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
当那抹黑色蕾丝一闪而过时,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依旧是冰冷的、带着审视的。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演,在看一个演技拙劣的新人,用尽全身力气,却演得一塌糊涂。
直到秦意臻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消失在空气中,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
“哦?办公室的戏?“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迈着从容的步子,向她走近。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越来越强。
“我记得那场戏,“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地扫过她刚刚故意敞开又慌忙掩饰的领口,“女叁应该是……给我的角色,倒了一杯酒吧?“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眼神却充满了玩味。
秦意臻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点头:“是!是的!就是那场戏!“她赶紧抓住这个‘台阶’,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好吧。“江冽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柜,“既然要对戏,道具总得有。去,给我倒杯威士忌。“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真的在指导一个后辈演员。
秦意臻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点。只是倒杯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她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正的‘演员’,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走向酒柜。酒柜里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昂贵的酒。她找到了威士忌,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
就在她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地转身,准备递给江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