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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程的想法相似还阴险。宋煦目光凉凉,“我有自己的打算,暂时不需要你的建议。”
他们想要她留在这里,别飞回欧洲。她不会遂他们的愿。
夜幕下,金灿灿的摩天高楼间,车流穿行,酒店玻璃大门前,亮黄的士停下。
送她们回到住处,趁电梯门未关上,程珣叫住她:“妹妹。”
宋煦毫不意外,她对陈宛琳说:“你先上去吧,我送送他。”
大堂一隅的会客区,落地窗前映出两人的身影。
再过不久,他们将是相框里一双登对的璧人。
“你还要在纽约呆多久?”程珣凝视窗玻璃映出的女孩脸庞,“昨晚奶奶给我电话,最迟两天后要回程家。”
“你先回去吧。”宋煦满不在乎,街边路过一对小情侣,男生将外套裹到女孩身上,他们看上去很普通,有些平凡的美好,她又说,“四叔没催我,我不急着回。”
程珣说:“妹妹,订婚的事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知道,老太太可没乱点鸳鸯谱,她知道你想要什么。”宋煦捋过耳边碎发,“二叔、三叔又随老太太的意思,至于四叔,他是我的教父,也是程家人,按他们大人说的,订婚是亲上加亲的说法,那我们早晚会在一起吧。”
起码,在老太太眼里是一石二鸟。程珣对她的喜欢不算秘密,她的教父极有可能执掌集团的权柄,与程述尧作对没好下场,定下他们的婚事,远离权力漩涡,在家族明面上,除非谁想拂老太太、程述尧的面子,否则没人会为难他们。
多美好的童话,王子公主在城堡里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
前提是,她是真公主的话。然而,她只会伪装淑女。
“奶奶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宋煦,”程珣话一顿,缓缓道,“事到如今,他们的决定不是我们能推翻的,我们只能接受。”
“难道不是正中你下怀吗?”用不着说得冠冕堂皇吧,宋煦冷笑,“在程家,有谁会站在我这边?”
程述尧更不会站在她这边。曾经,她那么相信他。
“哥,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但我还是那句话,你永远是我的哥哥,不会改变。”
“这辈子还长着。”程珣声音清沉而坚定,“不到最后,谁都没法说永远。”
“行了,不聊这件事。”吵架没意思,她扫一眼大堂时钟,时间已很晚了。
程珣忽地出声:“先前,我对你说过,当年四叔领养你是另有隐情。”
这是老太太话里透露的信息。具体的情况他们都不得而知。
他不会无端提及,宋煦问:“你还知道什么?”
程珣轻轻摇头,“说来话长,可能与你父母有关,但也可能是凑巧。”
话说得模棱两可,宋煦紧盯着他,“到底是什么事?”
“两天后,我们一起回去吧。”程珣说,“我来订回旧金山的机票,到时我再跟你细说。”
她半信半疑睨他,“说谎的人——”
程珣接下她的话,浅笑道:“要吞一千根银针。”春风般和煦的口吻。
仿佛儿时他们之间的一场赌注。放狠话的妹妹,温柔接招的哥哥。
宋煦弯唇看他,“哥,我发现你变了,一点也不干脆。还是小时候好,你什么事都听我的。”
不用点鱼饵引诱,聪明的猫咪怎么会甘心上钩?
望着她身影没入长廊,程珣收回视线,少女机敏又善变,谁能猜中她的心思?
其实,有些事并非如此。
五年前,程述尧把宋煦送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看不惯她的野蛮个性,几番管教后,宋煦吃了不少苦,才勉强令她“脱胎换骨”,改造得像个“淑女”,不会给程家丢脸。
有时候,不听话的下场是关小黑屋。程珣阻止过几次,但于事无补。老太太想法固执,纵然宠爱孙辈,对宋煦的态度复杂,有些轻蔑和厌恶。
而老太太身边的佣人,常在背后议论,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起初,在家族所有人眼中,宋煦是程述尧的教女,五岁起受教养,住在远离程家的太浩湖边别墅,后面,又为了她搬来湾区附近。
那会,没人会轻视宋煦,谁都清楚她的教父会替她撑腰。
程述尧家世显赫,手腕冷硬,与程思成明争暗斗多年,家族与集团内外站队的、冷眼旁观、心怀叵测的人太多了。
在四叔风头正盛之际,他把宋煦放到老太太身边,不闻不问,漠不关心。
这件事就像一个风向标,大人们闻风而动,看来,程述尧对他的教女不过如此。渐渐地,没人再把她当回事。
真的漠不关心吗?
圣诞季的冬夜,窗外漆黑寒冷,老太太屋内燃着壁炉,散发出焜黄的光亮。
佣人们鱼贯而入,门留下一道缝隙。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吗?程珣疑心地走过去,屋里静得落针可闻,佣人捧着托盘,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