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吧?一开始,丁香可是冒着风险,跑去告诉你平日里玉歆贪污受贿的事情,你与她早就做好了交易,她答应帮你偷盗账本,你答应帮她营救余公子……”
江过雁摆手道:“此事,江某自然不会忘记,朱小姐尽可放心。”
今岁开春,余怀明被玉歆以奸污强娶的罪名押进东市狱,丁香被玉歆强制带回百花芳草园,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偷偷跑来找他,甚至混进他的马车里,就是为了求他搭救余怀明。
那时候,他早就有收拾玉歆的打算,只不过,彼时,他还只是黄沙治书侍御史,没有权利查办玉歆。
虽然他并不怎么认为丁香会成事,但还是与丁香做了交易,权当多了个筹码而已,并不上心。
朱蓉蓉欠身道:“如此,那就有劳江军司了。”
江过雁莞尔一笑,狐狸眸闪过一丝精明深意。
公主府
青奴跪在下首,禀告有关朱蓉蓉与丁香合谋偷盗账本,将其交给江过雁的事情。
姬岑思索片刻,抚掌称快:“看来,玉歆那只老贼的死期快要到了。”
奚奴道:“公主何意?玉歆毕竟是皇亲国戚,再者,《魏国律》摆在那儿,世家权贵享有特权,就算是贪污受贿,玉歆最多革职查办,却是性命无碍的。”
姬岑挑眉道:“亏你还是专门帮本宫收集情报的呢,怎么连江过雁主张成立了御史台一事都不知晓?”
“江过雁此番废了这么多功夫,定是想要杀鸡儆猴给那些世家勋贵看,而玉歆,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青奴拧眉思索道:“那皇上会下狠手除掉玉歆吗?玉歆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的九叔,虽说是庶出的,可到底也算关系亲厚。”
姬岑想了想,道:“要本宫猜,江过雁铲除玉歆的举动,定是早就获得了父皇的同意,毕竟,父皇对世家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到底是要开始下手了。”
江府
小红杏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豆蔻帮她解开头上的兔耳朵发髻,她怔怔盯着摆在窗台的那盆富贵竹看,江过雁走进屋,见她发呆,摆手叫豆蔻下去,站在她身后,拿起梳子帮她通发。
片刻,小红杏视线移到铜镜那,瞧见里头倒映着的江过雁,他眉眼温柔,正低着头,认真地帮她梳发,看着便是个好夫君。
她望着他,似乎觉得心中万分难过起来,她垂下眸子,眨了眨眼睛,将涌起的水雾赶走,再抬头时,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模样。
她装作寻常那般说家常话的口吻:“你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归家?连晚膳也没空回来陪我吃?”
江过雁连忙赔罪,“杏儿,我公务实在太繁忙了,不是故意不陪你的,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红杏站起身,回身抱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胸膛里,闷声闷气地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很想你。”
江过雁回抱住她,摸着她如瀑长发,笑着回应:“我今天一整日也很想你。”
小红杏轻轻地嗅,闻到一股女人香气从他衣襟里散出来,她手摸进他衣襟里,拿出一本蓝皮书,她细细闻,上头有丁香花粉的味道,还有另一股女人香味,她从江过雁怀中退出来,刚想打开。
江过雁将账本拿过。
小红杏仰头瞧他,一言不发。
江过雁一顿,扬起一抹清朗的笑,若无其事地解释:“这是记录廷尉署每月支出的账本,没什么好看的。”
小红杏淡淡地“哦”了一声,没有坚持要看,江过雁默默松了口气,将账本收起在抽屉里。
江过雁摸着小红杏脸颊,柔声哄道:“夜深了,我们歇息了好吗?”
小红杏意兴阑珊地点头,江过雁将她打横抱起,往榻上去。
小红杏躺在榻上,江过雁俯身想要来亲吻她,小红杏捂住他嘴,语气冷淡:“我今夜没有兴致,不想欢好。”
江过雁停住动作,担忧地摸了摸她额头,“你今晚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谁惹你烦心了?”
小红杏指尖缠着他垂下来的乌发,一圈圈地缠绕,垂眸道:“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累了?”江过雁更加关切:“那我不闹你了,我们熄灯睡觉?”
小红杏点头道:“好。”
江过雁将头发从她指尖上解下来,起身去熄灭烛火。
屋内一片昏暗,二人躺在榻上,江过雁拥着她身躯,将脑袋埋在她颈窝处,深吸一口气后,满足地闭上眼睛。
须臾,小红杏忽而出声问:“你今夜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江过雁沉默一瞬,低声道:“没有去什么地方,我一直待在廷尉署,也没有见什么人,廷尉署里都是一群糙老爷们。”
小红杏没有说话,轻轻“嗯”了一声,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哭腔。
过了许久,江过雁呼吸逐渐绵长,小红杏压住情绪,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江过雁从来浅眠,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