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一阵兵荒马乱,很多奴仆都怕被连累,收拾细软想要逃跑。
唐人桂带着衙兵制住他们,吴秋舫安抚:“朱硕所犯罪过,祸不殃及家中奴仆,尔等不必惊慌。”
奴仆们这才勉强镇定下来。
江过雁悠悠摇着扇子,踱步到正堂。
朱硕颓唐地坐在交椅上,神情惶然地盯着江过雁,眼神瑟缩,犹如看待阎罗。
陈氏站在朱硕身侧,面白如纸,恳求:“江军司,我家老爷年事已高,求你开恩呐!我们愿将全部家财尽数奉上,只求你饶恕我家老爷一条性命。”
江过雁勾唇笑了,“朱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家老爷是因为什么才获罪的?怎么还敢堂而皇之地贿赂本官?”
陈氏嘴唇颤抖,不敢再开口。
江过雁冷冷道:“朱硕,你行贿买官、纵子杀人、包庇玉歆、欺压农民,陛下有令,将你革职,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回邺城。你可认罚?”
朱硕从交椅上跌下来,狼狈地委顿于地,怔怔道:“下官认罚。”
陈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江过雁抬扇招呼唐人桂:“唐都尉,将朱硕手脚铐起来,当夜叫狱卒押送他去宁古塔!”
唐人桂拿来锁铐将朱硕锁住,朱硕瘫软在地,两名衙兵一左一右架起他,将他拖拽出去,陈氏浑身发软,连追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江过雁转身要走,陈氏扑过来,抓住他手臂,颤声问:“我家满堂呢?大人预备将他如何?”
江过雁眉头微皱,用扇子拂开她的手,笑得有些冷漠,字字诛心,语气恶毒:“朱夫人不日可去东市刑场,观刑。”
陈氏后退两步,“你、你是说……”
江过雁悠悠道:“朱满堂妓院行凶杀人,按照《大魏律》的规定,杀人偿命,很合理嘛。”
他还好心提醒:“对了,朱夫人,你别忘了,给受害人的家属赔偿金的事情,欠了足足三年,可不要再拖下去了。”
他狐狸眸一转,道:“就按你们当初给玉歆的贿赂钱款来算,三年了,翻三倍,记得一次性给清了,省得那些家属闹到廷尉署去,届时,本官可不会因为你是一介妇人就跟你客气。”
说完,他径直走了,徒留陈氏双眼一翻,仰倒下去,两侧丫鬟搀扶住她,焦急地唤:“夫人!夫人!”
胡喜回了皇宫,径直去见姬骅,将在百花芳草园的事情尽数告知姬骅。
姬骅思索片刻,道:“你是说,阿晏险些被一个女伶刺伤?”
胡喜颔首,“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还不舍得惩治那名女伶,玉宰相想要将她乱棍打死,他还恳求碧虚公子为女伶说情。”
“那个女伶倒是好本事,能叫我儿这般痴心不悔。”他摇头失笑,“那个女伶叫什么名字?”
胡喜道:“奴才听太子殿下喊她‘丁香’。”
“太子呢?他回东宫没有?你派人唤他过来见朕。”
胡喜道:“奴才这就差人去东宫盯着,太子殿下一回来,立时请他来甘泉宫面见陛下。”
“不,”姬骅摆手,“你叫他去椒房殿,我倒要看看皇后得知此事,会是什么反应。”
胡喜道:“是。”
姬骅站起身,“摆驾椒房殿。”
小红杏从公主府归家,吃过晚饭、洗完澡,江过雁还没回来,她索性无事,拿起绣棚,跟豆蔻一块刺绣。
不知过了多久,江过雁回来了,小红杏一惊,连忙将绣棚放下,迎上去,“你回来啦?”
江过雁今日神情与往日不大一样,有些阴郁之气,又带着点奇异的兴奋之色,他一见到小红杏,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中。
小红杏嫌弃推拒:“我刚洗过澡!你浑身风尘仆仆的,别碰我。”
江过雁不似以往那么听话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进骨血里一样,他手按在她后脑勺,一下一下抚着她秀发,呢喃着唤:“杏儿,杏儿。”
小红杏觉得他今晚好奇怪,没有再强行推开他,安顺下来。
豆蔻悄悄出去了。
抱了好久,小红杏都腿麻了,江过雁才放开她,他面带笑意,同她分享喜悦:“你知道我今日做了什么吗?”
小红杏摇头:“当然不知道,怎么啦?你难道又升官啦?”
江过雁朗笑出声,“快了,快了!”
小红杏不懂他口中的“快了”是指升官还是什么。
江过雁又将她抱进怀中,下颌搁在她脑袋上,沉沉道:“今日是玉歆,明日就是……玉凌寒。”他颇为咬牙切齿。
他声音渐小,小红杏没听清楚,问:“明日是谁?你的哪个政敌吗?”
江过雁没有回答,他开始狂热地吻她,动作急切又不容拒绝。
小红杏没料到他突如其来的进攻,被他吻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腰抵到桌边,她方才得了空隙说话:“江过雁,你干嘛!先去沐浴再说!”
江过雁呼吸喘乱,双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