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助兴所说的话,怎么能当真?玉无瑕真是不识大体,我明明都叫林菁与他说清楚了,他还非要来扰乱我的平静生活,实在可恶!”
“我讨厌他!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她脚一下接着一下踢着地上的石子,语调怨愤。
“哦?是吗?”江过雁拿扇子抬起她下颌,问:“你果真厌恶他?”
当然不是真的,但小红杏现在必须承认,她点头,肯定道:“没错,我最讨厌玉无瑕,从今以后,我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江过雁闻言一挑眉峰,狐狸眼闪过一丝嘲弄恶意,手一转,扇柄抵上小红杏侧颊,微一用力,往侧边方向转过去。
溶溶月光如水,那袭熟悉的白衣身影从粗壮的杏花树干后头走出来,微风拂过,吹动他长长的乌发。
玉无瑕脸色苍白,一双幽深的柳叶眸泛着一圈红,嘴唇抿到没有一丝血色。
小红杏傻眼了。
“……原来,你我昔日种种誓言,红红权当是床帏调情?”
玉无瑕抚掌咬牙赞了一句:“甚好。”
小红杏呐呐:“……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过雁手环住她腰肢,兴味道:“对啊,碧虚公子怎会在此处?”
小红杏有点生气,明白过来自己被江过雁算计了,可又不敢去怼江过雁,只好保持沉默,心虚地盯着玉无瑕。
然而,江过雁还不肯轻易放过她,他扇子一推小红杏后背,“杏儿,你刚才是怎么对我说的,现在就怎么对碧虚公子说一遍,好叫他彻底死心,省得总是来自讨没趣。”
小红杏往前踉跄几步,站稳身形,有点踌躇。
玉无瑕朝她走近几步,站定在她跟前。
气氛凝滞。
片刻,玉无瑕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只要她肯跟他离开,之前种种,他可以不去计较。
小红杏手蜷了蜷,杏眸快速地眨了眨。
江过雁懒懒倚靠在栏杆处望着他们,面容冷沉,紧盯着玉无瑕那只手,杀心渐起,先割舌、再剁手,慢慢地折磨死玉无瑕。
许久,小红杏没有回应,玉无瑕心知,这已经是她的答案,他指节蜷了蜷,徒劳握住空气,“你不愿意?”
小红杏疏离道:“碧虚公子说笑了,妾身乃是有夫之妇,安能与公子走?”
“我们交吻的时候,你没有顾念过自己是有夫之妇,我们交欢的时候,我只认定你是我一人的小猫仔。”
玉无瑕勾唇一笑,笑得有些讥诮:“事到如今,你用有夫之妇这个可笑又单薄的借口来拒绝我,你觉得我会甘心罢休?”
小红杏被他逼到没辙了,气性上头,反问道:“那你要我如何?我又能如何?”
“江郎才是我的丈夫,而你,只是我用来聊以慰藉的情人。”
玉无瑕从未遭受过如此难堪境地,眸光破碎,自嘲道:“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我的身份定义。”
小红杏并非不愧疚,“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玉无瑕性子执拗,几乎带着一丝恳求,道:“我要你爱我。”
小红杏躲闪开他的目光,坦白道:“我办不到,今生今世,我所爱之人,只有江过雁一人,其余男人,我不会多看半眼。”
玉无瑕十分固执:“我决不相信,你待我,半点情意也没有。”
小红杏手握成拳头,心中为难,本不想与玉无瑕结仇结怨,可事到如今,她已经避无可避,只能速战速决,彻底做出决断。
思及此,她下定决心,狠心道:“没有。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玉无瑕,你真是太纯情天真了,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我往年在欢喜楼,逢迎过的恩客不知凡几,怎么会把你放在心上?我若真心爱你,不会舍得毁你名誉,更不会在你冒着被人诟病的风险,跑来提亲的时候,不肯松口嫁给你。”
“一个女人爱不爱你,你不要用耳朵听,要用心感受,我待谁好,爱的就是谁。”
“很遗憾,那个人真的不是你,而是江郎。”
她每说一句,玉无瑕神情就惨淡一分,到最后,他身形居然有点摇摇欲坠。
小红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尽量表现出无动于衷,长痛不如短痛,她已经辜负了玉无瑕,何必再让他对自己留念想?还不如绝情一点,好叫玉无瑕彻底断了对自己的情感。
“你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对我苦苦纠缠,若是江郎因为你而对我生出嫌隙,我定恨毒了你。”
“你如果真心爱我,那就放手成全我,我心中不甚感激。”
玉无瑕听着听着,忽而低低笑出了声,笑声悲凉苦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我自己上门受辱,实属犯贱。”
小红杏不再看他,神情一片漠然。
他眉眼森郁,冷声拱手道:“既如此,告辞了。”
江过雁摇着扇子,慢悠悠踱步过来,宣誓主权一般地揽住小红杏肩膀,